第61章 此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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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手进邮箱暗格,轻易摸到从前藏着的备用钥匙,拿钥匙捅进锁孔,咔哒一声打开,安苒捂住怦怦跳了两下的心口,咕哝一句:“这房子看来还没被处理掉。”
拉开门,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,安苒快速走过玄关,愕然发现这里的情况和想象中的相去甚远。
房间里很暗,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了,说不出的诡异。
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个揉烂了的易拉罐,沙发边还有四五个空酒瓶子,烟灰和烟头在酒瓶子边堆成一座小丘。
安苒感觉刚刚就有点失常的心脏瞬间皱巴成一团,疾步走向沙发,眼前的一幕让她僵立当场。
颀长的身体蜷曲在雪兰从前经常窝着的沙发一角,怀里紧拥着雪兰尤其喜欢的狗狗抱枕,沉沉昏睡。
这样的视觉冲击对安苒来说,实在太过震撼,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,失声叫起来:“迦瑄?”
习惯性克制情感的安苒声音并不高,却令昏睡中的莫迦瑄蓦地睁开眼,一如她当初在医院重生醒来后对上的那双眼--血丝密布,清清冷冷。
安苒心虚的瑟缩了一下,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,此刻的行为完全可以归咎为私闯民宅的范畴。
不想莫迦瑄眨眨小白兔似的红眼睛,表情呆呆的盯着她看上半晌,突然推开狗狗抱枕,一跃而起冲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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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苒条件反射的手脚齐动,端起临战姿势。
莫迦瑄却停在她咫尺眼前,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立正,用那沙哑的嗓子温柔地说:“你回来了?”
细看莫迦瑄神情,安苒还是分辨不出他究竟是醉是醒,敷衍的附和他: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
得到她的回应,莫迦瑄突然笑起来,含糊轻喃:“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。”竟笑出了凄凉味道:“我承认我输了,彻底输了!”
安苒的心似被针扎了一下,声音不复平静:“你输了什么?”
莫迦瑄答非所问:“我想你呀,很想很想,超乎我想象的想……”
绕口令般的一段呢喃再次惊呆了安苒,甚至叫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这时,梦呓似的莫迦瑄突然展臂环抱住呆掉的安苒。
安苒自然不肯乖乖就范,她在他怀中捶打挣扎,却被他轻易捉了双手扭转到身后……就说么,她个没学多少功夫的半吊子,哪能拼得过自幼习武的行家里手--花拳被截,人家只用单手便擒住她双拳;绣腿也被制服,完全无法施展,而莫迦瑄空出来一只狼爪子,扣住她后脑,迫使她仰起头对上他。
一滴,两滴,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上,安苒蒙圈了:那是什么,口水?不可能是眼泪吧!
就在安苒眼睛翻白前,莫迦瑄似乎良心发现,终于放过了她,他的脸挪下去,埋入她颈窝,呼吸拂过她跃动的血管,语调伤感的喃喃:“你看到了吧,我又打赢一场胜仗,已经用实际行动再而三的向你证明过,我不是靠祖宗庇佑才侥幸成功的纨绔大少,所以不要再嫌弃我,留下来好么,算我--求你……”
什,什么情况?被禁锢住的安苒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又受到大刺激,思维混乱言语不能……颈侧真的湿了,那的确是--他的眼泪。
放弃抵抗,任由他想怎么拥抱就怎么拥抱,只是姿态僵硬,长久的沉默后,她听见他再次低语:“这样的梦时常出现,可每次让你留下来陪我,你都会在我眼前突然消失,你终究是恨我的吧!”
虽然总听人说爱到至死不渝,但在现实生活中,往往恨比爱更具力量--爱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转淡;仇恨却能跟着岁月的叠加日渐增强!
安苒认为,清冷的自己并不适合那么浓烈的感情,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拥有能力后,非但不去追究黎家那对父女欠她的债,反倒放任他们继续对她敲骨吸髓……
要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传说中胸襟宽广,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圣母,纯粹就是不想让自己陷入负面情绪里无法自拔,继而无法专心过恬静平和的生活。
所以她不恨他,再说又有什么理由去恨呢?从最初的开始,他就一再的强调,她只是他买来的一件玩物啊!
“我以为那年的痛苦已经不是自己能承受的,可现在比那个时候更难捱,你教教我呀,到底怎样才能继续活下去?”缩在她颈窝的莫迦瑄沙哑的嗓音中透出低靡的鼻音。
随着这一声声如诉如泣的呢喃,安苒觉得自己的心也飘忽起来,他说她是他的梦,可她感觉这更像是她的一个梦,在这个梦中,莫迦瑄竟是这样的在意她。
那魅惑人心的嗓音还在继续:“今年的七夕是晴朗的,整个夜空都会铺满最好看的星星,你留下来陪我看星星,让我把这个梦继续下去,别醒过来。”
将她抱得更紧,哀求:“至少此刻别醒。”
他曾问过她,有什么想要的,她憋了老半天,回他一句,想让他陪她看星星,结果他讥笑她俗不可耐……
安苒似乎听到自己胸膛内啪嚓一声响--那是裹胁心脏的薄冰破碎的动静!她终究不再执拗,抬起胳膊环住他比之记忆中窄细许多的腰,交颈相靡:“我从未离开,一直就在这里,在你只要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。”
半晌,低低吐出四个字:“朝朝暮暮?”
安苒微微偏头贴上莫迦瑄略蓬乱的发,轻声附和:“朝朝暮暮!”
却不想,那个“你”字过后并不是想象中的恶语相向,反倒是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,颤抖的询问:“还在?”
她想他当真醉的厉害,这么近的距离竟分辨不出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是谁。
农历七月七、雪兰的房间、暧昧不明的思念、酒后真言的莫迦瑄、谨小慎微的温柔抚触……这几组词汇碰撞在一起,又是一轮强震,震得她干涸多年的泪腺重新湿润。
上一回泪如泉涌,与眼前境况何其相似--同样是被他强行压在身下,肢体绞缠,动弹不得!但毕竟中间隔了整整八年,所思所感,截然不同。
莫迦瑄的指尖从她眉头移至眼角,戳破一颗泪珠,他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转过脸去,呆呆的盯着自己沾上一汪水泽的指尖,眼底涌出迷惑,抬起手指送到自己嘴里,恍恍惚惚的问:“咸的--你哭了,为什么?”
安苒努力眨眼,想要刷清视线,可越眨,眼前越是氤氲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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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迦瑄没等到她的回应,反手摸摸她停在他腰侧,紧抓他衬衣的手,浓如蝶翼的睫毛轻轻扑扇几下,突然灿烂的笑起来,一脸的孩子气:“我知道了,你也想我,想到哭……这就叫两情相悦吧,真好……”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偷溜进来,落在他脸上,耀得他眼角那颗新涌出的泪珠晶莹剔透。
陷入昏迷前,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一句--荼靡花开,情归彼岸。
花非花,雾非雾。
夜半来,天明去。
来如春梦几多时?去似朝云无觅处。
她以为那痛苦是与生命的切结,却原来是为了迎接梦醒过后更锥心的现实做的铺垫……
脸上突如其来的湿冷将安苒从朦胧梦境中拖回现实,她猛地撑开眼皮,望向床边。
莫迦瑄披着浴袍,昨夜流连在她身体上的修长手指此刻捻着个大号高脚杯,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受激惊醒。
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脸上,将他的俊美诠释的如此明艳,却化不开他眉目间沉沉的阴翳。
在安苒睁眼的同时,莫迦瑄将高脚杯摔在床边,顺手抓起丢在角柜上的衣物狠狠甩在她脸上,冷言恶语:“安苒,你不但卑鄙无耻,下贱的程度也令我大开眼界,连个婊~子都不如,装模作样得令人作呕。”
安苒深深的呼吸,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,可经过昨晚的恩爱后,再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,还是觉得难以承受,吃力的撑起好像散了架的身子骨,拿掉挂在头上的破t恤,任由刘海上的冰水顺着脸颊滴淌,无愧于心地挺直脊背,抬起头来,目光澄澈的对上他:“你说你爱我!”
柔声细语五个字,却轻易逼退莫迦瑄眼底的冷意,他瞳孔微缩,愤怒满溢而出,突然出手抓住安苒的胳膊,将她从床上一把扯下来。
猝不及防的安苒摔落在地,只觉手心一阵刺痛,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,拧紧眉头。
看她如此狼狈,莫迦瑄冷冷一笑,视线轻蔑地扫过她毫无遮掩的身体,开启似涂抹过嫣红唇彩的嘴,吐露出最为恶毒的话:“你真是恬不知耻,干瘪的臭皮囊令我倒尽胃口,胸口的疤更让我提不起半点兴致,还在这里胡言乱语,安宗凯果真是人老犯糊涂,放你出来丢人现眼。”
说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,拖着跌跌撞撞的她丢入浴室,将残破的衣服一并扔进去,啪的甩上浴室门,不容置喙的说:“收拾干净滚出我的视线,别逼我动手把你从阳台扔下去。”
安苒跌坐在冰冷的瓷砖上,抬起手,看着没入掌心的碎玻璃片。
血,沿着苍白的手臂淋漓,不多时就在浅色的地面上摊开一湾触目的殷红。
面对这样的委屈,她早已麻木,冷静起身,咬牙将玻璃渣一片片拔除,从棉质白t恤上撕下一段布条,一头叼在嘴里,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利落的缠住受伤的手心,打好结后,对着浴室门面无表情的说:“莫迦瑄,我是雪兰,我回来了!”
虽然被否定无数次,可她还是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出来,如果他真像昨晚表现的那样在乎雪兰,她又何必藏着掖着,既然已经决定要和他过一辈子,那就把话挑明说,给他一个机会,也给自己一个机会……她是个单细胞女人,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,还有爱!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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