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胡树人登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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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誉了，”胡树人摆了摆手，“我只是见不得你们冤枉一个弱女子而已。”

王巡捕老脸一红，重重地点了点头，他后退一步，一改先前傲慢的态度，抬手向胡树人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，恭敬地说道：“胡监督，您的说得没错，我们办案不能冤枉好人，有什么错漏的地方，还请您多多指正！”

“指正倒谈不上，我们目的一致，都是为了探究真相。”胡树人微笑着说道，迈步向尸体走去。王巡捕向手下们使了个眼色，那些原本横眉冷对的巡捕便往两边退开，让出一条通路，待胡树人走过，他们又一股脑跟了上去，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。</div>

来到李火旺的尸体旁，胡树人蹲下身来，一边观察，一边向站在身后的王巡捕问道：“说说你们对现场的调查情况罢。”

王巡捕点了点头，从口袋里掏出记事簿，翻到最新一页念了起来：“根据现场目击者的证词，死者可能是引用下了砒霜的茶水后中毒身亡。经过检查，我们发现店里的茶壶都没有被下过毒，因此排除了那些能接触到茶壶的人之嫌疑。根据死者附近座位的客人所说，从死者进入茶馆到毒发身亡这段时间，接近他的只有嫌疑人林慧茹，而且伊还给死者倒了茶，所以我怀疑林慧茹就是杀害李火旺的凶手。”

“只有这些？”胡树人听罢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，回头看着王巡捕道，“仅凭着零星的线索和现场目击者的证词，便能查清一桩凶杀案了？”

“呃，那倒不是……”王巡捕收起记事簿，有些心虚地说道，“只是，在场所有的人证，都能证明死者死前只跟林慧茹接触过，这下毒又不是变戏法，总不能隔空下毒罢？”

胡树人嘴角一挑，摇摇头道：“变戏法不过都是些掩人耳目的小伎俩，没什么稀奇。至于下毒嘛，还真的可以隔空办到。”

“胡监督，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。”王巡捕无奈地笑了笑。

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胡树人站起身来，对王巡捕说道，“很快你就会明白了。”

言罢，他环顾一圈店里的茶客，忽然提高声音，向他们问道：“各位先生，请问方才有人看到林慧茹下毒吗？”

听到这话，茶客们不由面面相觑，有人眉头皱着，有人摇起了头，但却没人表示肯定。

看到他们这个样子，胡树人脸上笑意加深，转头看向王巡捕说道：“你看，很多人只是看到林小姐给死者倒茶，而你们刚才也验证过了，茶壶里的水并没有毒——倒茶这个动作，与下毒又有什么关系呢？你若是想确定伊是凶手，就必须证明，伊真的下了毒才行。”

胡树人的声音不大，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，众人立刻意识到，像之前那样直接把林慧茹认作凶手着实太过武断，便纷纷点头表示认同。

“胡监督，我承认您的话有道理。”王巡捕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，摸了摸亚德里安盔，有些为难地说道，“可是，我们实在查不出别的线索了，总不能让案子一直悬着罢？”

“这我自然知道。放心罢，我一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。”胡树人温声安抚，让他放宽心，随后继续说道，“我方才查看了死者的尸体，发现正如你所说——死者李火旺身上并无外伤，口中残留有带血的白沫，头部旁边的地上有不少呕吐物，其中混杂着血液，死者双目圆瞪，死状痛苦，确是中毒身亡的样子。而死者身边的桌上，没有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……”

王巡捕闻言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，笑呵呵地接口道：“您看罢，我就说一定是在茶水里……”

“可你们方才也验过了。”胡树人打断了王巡捕的话茬，“茶水里无毒，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。”

“可是我……”王巡捕正欲说出自己的猜测，却又被胡树人抬手打断。

“没什么可是的。”胡树人沉声说道，“既然那杯茶是林小姐给死者倒的，为何不让伊自己说说当时的情况呢？”

王巡捕听罢，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尴尬。

“胡监督，如果林慧茹真是凶手，伊又怎么可能把下毒的法子说出来呢？”

“先听一听嘛！”胡树人笑了笑，“至于是真是假，我们听完再做判断罢。”

见胡树人一意孤行，王巡捕无可奈何，只好朝林慧茹招了招手，口中说道：“林慧茹，你来说说当时给死者倒茶的情形！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，这周围都是目击证人，你要是撒谎，马上会被拆穿，也就坐实了你下毒的嫌疑了！”</div>